吟诗的指尖 | 樱子小姐的脚下埋着秘密 第七卷第三骨 ~ 冰冻的谎言（6/8）_环球关注

陆

樱子小姐用暖炉用的簸箕漂亮地捡起手掌，在餐桌上放着灯笼，摊开报纸并在上面开始了接骨工作。

【资料图】

「请，请别这样啦。。交给警方比较好呀。」

「给警察？别担心，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在沙发上，八千代阿姨和耕治先生颤抖了。蔷子小姐则用很严峻的表情注视着樱子小姐，但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因为知道即便说也没用的。

「吼。。这还真是。」

豪不理会怔住的我们，樱子小姐在无聊的夜晚得手了酷炫的玩具面前，兴高采烈地弄着。

「呼唔？」

「请问什么事了？」

「没。看来没有太长时间地燃烧。软骨部分还残留着。」

樱子小姐依靠灯笼的照明，手指柔软地移动着。那是又长，又白的手指。我只顾看着她那样的指尖。在照明下被照亮着，樱子小姐的指尖比平常更美，让我有点慌了神。

「可以从这个骨头知道什么呢？少年。」

「诶？啊，说什么。。不是，人吗？」

是我神魂颠倒被她知道了吗，樱子小姐咯咯笑了一下并招了招手。

「手。」

「手？」

她对着我，张开手掌。于是我模仿她做相同手势，樱子小姐把她雪白的手指握着我的手。我差点因为过于惊讶而心脏停顿了。

「那，那个！」

究竟什么——？在我确认前，手指感到钝痛。

「好，好疼！」

她在想什么，樱子小姐强行把我的手指跟关节反方向地屈曲。

「没有屈曲呢。」

「当然的！」

我回话后，樱子小姐啊哈哈的发声大笑。

「——但是，只看软骨的话，这个手掌的主人有更广的可动范围。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那样的事，我不知道。」

我边晃动被迅速放开的手，边闹别扭地回答。

「好好想想。提示在这房子里哦。」

「房子里？」

「。。棕熊？」

但是，比我思考之前，蔷子小姐就回答了。

「诶诶。至少，那个大小的话，跟人类的手有相似形状的动物，在这房子里除了棕熊以外就没有了吧？」

蔷子小姐稍微倾斜脑袋说。樱子小姐便咪咪笑了。

「不愧是蔷子夫人。正确哦。」

听了回答，客厅的气氛立马缓下来了。「什么嘛。。」这样的舒畅感。

「但是的确，有着跟人类大小的手差不多的生物并不多。」

「那这个，是熊的手吗？」

「是的。棕熊的手掌，跟人类相当类似。甚至是在法医学讲座也不时会收到从警察带来鉴定的。」

蔷子小姐也松了口气般，靠近另一个灯笼，开始把带来的苹果剥皮了。清新香气把我鼻腔弄得痒痒的。我最喜欢苹果了。

耕治先生装作看书，那样的话不得不去灯的旁边。。如此这样，在蔷子小姐的旁边坐下了。他绝对是在趁混乱。

「真是的。。我还在想如果是人类的话怎么办呀，这样心跳加速着呢。」

真是的。。我苦笑了。就此樱子小姐维持着咪咪笑的表情，摇头了。

「不对，说是人类的东西，并没有错。」

「。。诶？」

「看吧，手指多了一根。而且这只有左手。还有，比较粗度的话就很明显了。只有这根骨头，比其他骨头的大小奇妙地不同。」

「。。。。。」

客厅再度僵冻了。只有樱子小姐好像很开心地，拿着一根骨头，很爱惜地放在灯笼前观看着。

「恐怕，是无名指吧？从这个切面看，应该被小刀之类的切了下来吧。」

轰然地，小刀和苹果从蔷子小姐的手中落下。掉了的小刀摩擦着大腿然后刺进沙发，耕治先生小声地发出咿的悲鸣声。

「不对，不是那把刀，应该是有更厚的刃的。」

「我忽然想起在地下室看见的生存用小刀和斧头。血是沾在了上面吗。。」

「但是，为什么要在暖炉里放人类的手指啊！」

耕治先生用颤抖的声音说。的确没错，先不说熊，为什么人类的手指会在暖炉的灰之中出现呢。

「不对。归根结底，为什么有熊的手？我觉得应该从这地方开始想比较好。在这里有这根手指也很不自然。」

说起来，熊的手在暖炉里燃烧本身已经不正常了。这个如果是鸟的翅膀，说是处理垃圾的话，那也可以简单地解释到。但是，是熊的。应该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入手熊的手吧。

「但是是山里。。把熊烹饪，然后留下了。。之类的呢？」

「为什么要把残留物特地放在暖炉里？而且，还只是手的部分？」

「可能其他的也烧了，但是只有这个留下来了呢？听说把垃圾放在外面，会招引棕熊很危险，而且可能是处理了食物残渣而已。」

耕治先生好像补充我的回答般说道。

「暖炉的火焰并不能把骨头也烧成灰哦。如果说是想用暖炉处理，应该也会留下其他部分的骨头。」

「那。。？」

我们无法找到答案，面面相觑。对八千代阿姨来说，她已经过于受惊，好像很不舒服地浮现出一副苦涩的表情沉默着。

「恐怕没错吧。这只手的拥有者，是那个熊的标本。」

最终樱子小姐看到我们投降了，直直指向被用来装饰的棕熊标本。

「诶？标本？但是标本里面有骨头吗？」

我再次震惊了。虽然不太清楚标本制作方法，但至少我想是把内容物取出，并在里面塞进其他材料，而将其坚挺起来的。

「的确，大部分是用发泡胶和聚氨酯泡沫之类的塞入里面。但是头部和手部，就会像这样使用骨头来做的。」

樱子小姐为了调查，提议把另外一根手指也切下来看。但是实在是论任何人也无法赞成，所以她好像不愿意地皱着脸，在单人座的沙发上粗暴地坐下了。我在旁边的扶手上坐下，从放在餐桌那里的骨头移开目光。

「那在里面。。会藏着人类的手指吗？」

总算阻止了损害棕熊的耕治先生在蔷子小姐旁边发出舒了口气并说道。

「但是那，并不是要烧了棕熊的手的理由。如果要藏着那种东西的话，应该没必要扔在暖炉上烧吧。」

「可能不知道呢？」

这次我回答后，樱子小姐耸耸肩。

「就说原本，为什么要把标本的手扔在暖炉里烧啊？我想知道那理由。」

「。。哀悼，之类的吧。可能对于要丢掉坏掉的部分感到抗拒。从之前就说火能净化不好的东西吧？樱子小姐可能不懂就是了。」

我听到了至今为止最像样的答案了。但是我也立刻注意到了那有不足的地方。只是那样的话，就不会联系到人类的骨头。

「。。伪装？为了装成人类的手？」

我拼命苦思冥想，挤出回答来了。

「。。很好的答案。正是伪装。但是反了吧。实际上，为了覆盖在人类手指之上，熊掌变成了骨头。为了遮掩是人类的手指，于是把熊掌一起烧了。恐怕犯人对熊的骨骼很了解吧。」

然后，翘着修长的腿，樱子小姐再次咯咯地笑。

「我也曾一度在山中捡到过。那时候真的，连我也以为是人类的呢。所以我很兴奋，偷偷地带回家里了，但是发现的嫲嫲吓得无法站立，去了叔父的医院那里——」

咯咯，咯咯，好像那是难以忍受般，樱子小姐边笑着边说。但是，听着的我们没有一个觉得是好笑的。可以说是只有骨迷才能理解的笑话吧。

「真是，妳够了！」

终于忍不住，八千代阿姨大声喊道。

「肯定是误会了。这根肯定，也是熊的手指啦！所以，请别再说这话题了！」

「是呢。。别说了吧。对呀，也要准备睡觉了呢。有什么呢。」

八千代阿姨好像很不想听，覆盖着双耳。蔷子小姐稍微提高声调，对我跟耕治先生轻轻微笑了。但是，总感觉有点刻意，是我的错觉吗？

「不可能那样。我不会把熊跟人类的骨头混肴。这绝对是人类的左手无名指！」

但是，樱子小姐并没有放弃。不如说因为被否定了，有点愤怒地反驳。

「是吗樱子，但是呢，已经有点。。」

蔷子小姐骤然脸色变了。八千代阿姨也是，好像有点奇妙地感到为难，用有点不太方便的表情看着我了。就像要我停止樱子小姐般地恳求我。

「樱子小姐，那个——」

「听好了。这是异常的事。事物之间必有关连，就像生物必有骨肉一样。您也应该知道才对，蔷子夫人。不可能偶然地在暖炉里面，又找到熊掌又找到人类的手指的。肯定是有谁在这里，扔在在这暖炉里面烧了。」

从沙发站起来，樱子小姐断言说道。的确没错。但是十分奇妙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客厅。就像，是不可以说这件事一样，不想说一样，那样的气氛从八千代阿姨和蔷子小姐那里散发出来。

「。。左手的，无名指？」

但是不参与在樱子小姐她们的对话的耕治先生，在沙发独自低着头喃喃自语。

「小耕，可以了。不用强行接着这孩子的说话的，好吗？对啦，我真是的讨厌呢。不自觉就沉入了对话之中。比起那个吃个苹果吧。现在就剥皮给你。」

好像有点急，想蒙混过去什么一样，蔷子小姐用明亮的声音说。对着在旁边坐着的耕治先生。她抱着低着头的耕治先生的肩膀，想着办法改变气氛。但是耕治先生并没有抬起头。

「蔷子夫人，这真的是莫名其妙的事呢。我想知道真相。在我之中，无法连接这骨头跟熊的关系。」

「。。在世界上，无法连接一起的事多的是啦。世间事物，不会跟妳想的那么井井有条的哦。」

樱子小姐说道。蔷子小姐温柔地看着耕治先生，维持着柔和的表情，虽说用着奇妙低沉，冷淡的声音说着。从那声音，确实可以听出愤怒。

「即便那样，啊！没有比不知道理由的事更难受了。我并不是在说善与恶那种暧昧的事。我想知道事实与结果，稳如泰山的事啊！」

「感受那种事，又怎么了！？算我拜托妳了，请别再这样了！」

再次地，八千代阿姨大叫说道。那现在也快要哭的声音，我隐约开始注意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理由了。

二人在打算隐瞒着什么事。那也多半，是跟暖炉找到的戒指有关的。

「樱子小姐。。跟蔷子小姐她们说的一样。稍微冷静点比较好哦。」

我打算把紧绷的气氛缓和一下，跟樱子小姐说了。樱子小姐好像想说什么开口了，但是注意到我的表情很认真，所以就很不愿意地闭嘴了。

瞬间，整个房间沉默了。打破了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尴尬的沉默的，是耕治先生的大口叹息。

「老爸他，受伤了。」

耕治先生再次嚷着。蔷子小姐喉咙发出声响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老爸他，在死前好像受伤之类的，从左手中指到尾指也卷着绷带。。但我没有直接看到伤口。」

耕治先生抬起了头。当注视着蔷子小姐时，这次到蔷子小姐好像避开眼神接触地低头了。

「难道。。没了吗？无名指。」

「。。。。。」

那个问题谁也无法回答。就是说，蔷子小姐跟八千代阿姨并不否定。

「。。怎么回事啊。」

「是祖母大人。。她的指示。因为医生也说那跟死因没关系，所以说没必要特意让你烦恼。。」

八千代阿姨好像难以回答般，双手覆盖着脸。蔷子小姐在深深地叹气后替她回答了。

「为什么祖母大人她？烦恼是，指什么呀！」

最终，好像无法回答那个问题的蔷子小姐也沉默了。耕治先生抓住蔷子小姐双手，拼命地要求她回答。但是，她并没有回答。

不过在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答案了。我烦恼着该不该说出来，蔷子小姐应该是不希望说的吧。。但是，我也不能欺骗耕治先生。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难道。。是戒指吗？」

说到左手的无名指，应该是有特殊意义的手指。

「说到左手的无名指。。我想那果然是结婚戒指吧。」

「不可能。他最喜欢微细的工作了。所以结婚戒指平常是不戴的。说移动手指时很碍事。」

「诶？但是，在睡房有结婚戒指的盒子哦。虽然是空的，应该是配套戒指来的。」

从八千代阿姨和蔷子小姐的嘴唇，溢出如同涟漪般的吐息。我意识到了自己果然是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原来如此，就是那样吗。」

在我旁边，有着比我更为没心没肺的樱子小姐在吹着口哨。

「所以妳们俩才让耕治远离这里吧。想收拾的并不是这别墅，而是别墅里残留的另一人的痕迹吧。」

哼，樱子小姐用鼻子发出声音，并深深地靠着沙发的靠背。好像很满足一样。

「终于明白了。女人。。不对，不限女性，为了消灭耕治的父亲 · 耕四郎和他的爱人的痕迹，妳们才会赶在前面拼命灭火的吧。」

樱子小姐看向蔷子小姐和八千代阿姨。两人也没有跟樱子小姐对视。

「爱。。人？」

耕治先生好像神志不清地重复着。

「啊啊。没记错你从之前就一直对自己祖父的女性持有否定态度。你有关于结婚上的洁癖。说自己是绝对不会背叛妻子，好像口头禅一样地说着哪。」

「那。。就是说，老爸有爱人吗？」

「不觉得奇怪吗？居住在札幌的耕四郎氏，为什么在这种深山里面拥有别墅呢。什么都不跟家人说，为什么有时会在这里闭关着呢。如果是为了跟爱人幽会的话，那的确能理解呢。」

谜团终于解开了。好像接受了，樱子小姐露出笑颜。近乎天真无邪地。但是她以外的任何人，也不觉得她推导出来的结论是太好了。即便是我。

「表姐们。。妳们二人，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是哦。从近十年前，耕四郎大哥就有女性了。文乃姐也知道呀。只是，绝对你肯定无法接受的，所以大家都隐瞒了。」

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对耕治先生的提问终于做好觉悟，八千代阿姨回答了。

「耕四郎大哥死后的夜晚，那位女性好像也一起在这栋别墅里哦。可能是金钱让她眼花缭乱呢。在我们赶来时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有没有偷什么。虽然钱包留下了了，但是现金几乎没多少。」

带着厌恶的语气的八千代阿姨说道。

「但是，耕四郎大哥原本就不是会带很多现金的人，所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偷了呀。我们也不是很了解大哥的收藏品。。至少那边的加勒神灯就那样留在那里呢。」

但是她看着昏暗灯光下的灯被竖着的蜡烛悄悄地照亮着，就转述了。

「但是。。看来去世后，左手的无名指被切断了。我也觉得多半那里有戒指。。而且也想不到其他理由呢。是为了消灭证据，或是为了钱就不知道了。但是她从大哥那里连同手指也拿走了。」

「听医生说，伤口并没有生理反应。所以应该是死后，怎么也拔不出来，才会用小刀切下来的吧。也可能是像阿部定那样拿着所爱之人的一部分吧。。」

然后就接手了那之后的事，蔷子小姐用平静的声音说，看向暖炉。

「但是跟小樱说的一样，应该是把切下的部分扔进暖炉烧，打算隐藏它吧。」

说到那里，蔷子小姐深呼吸一口气。

「抱歉，我一直沉默着。但是耕四郎叔父，他是为了你才隐瞒爱人的存在的。因为爱着你，才不想被你看到羞耻的一面。」

「为了我。。？如果真的爱着我，好好说就好了！正面地办好离婚手续，走正道才对！可是他隐瞒起来，居然做这种不见得人的事。。为什么，这种事妳说要我怎么能原谅啊！」

耕治先生喊道。从蔷子小姐膝盖掉下了苹果。咄咄咄地发出声响，然后滚到我的脚下了。那是好比血一样的颜色。

「正道。。那就是说，把文乃姐从家中驱除出去，跟新的女性建立新家庭的意思吗？」

「诶。。？」

蔷子小姐用没有加高的声调说道。耕治先生僵硬起来了。

「因为是父亲大人决定的婚姻，所以文乃女士多少做好觉悟了。毕竟怎么说也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因为母亲大人对爱人的存在十分宽宏大量。而且也说到离婚的事了。不过文乃女士最后还是没有同意。」

八千代阿姨用苦涩的声音说道。『那个男人』——八千代阿姨跟耕四郎先生的父亲，就是说耕治先生的祖父在九十岁时，有着令家里的女中小姐怀孕程度般的激烈女性关系。

八千代阿姨她们的家，东藤家，不外乎是东藤清治郎的血制造出来的蚁穴般的东西，我从继承了东藤家的血的在原先生那里听过。

「我并不觉得耕四郎大哥的选择是正确的哦。但是怎么也无法跟爱着的人分开呢。我觉得在这里建立别墅，是跟家庭的妥协哦。」

然后八千代阿姨再次看向樱子小姐。

「。。怎样？满足了吗？」

「说什么啊？」

「我是说像这样，把耕四郎大哥，我们所隐瞒的事，因好奇心而败露出来就满足了吗。」

「八千代阿姨。。不是那样的。」

樱子小姐被投下严厉话语之中，一瞬畏缩了，所以我帮忙说了。我明白的。樱子小姐是没有恶意的。只是有着好奇心，有着想知道真相这种强烈的欲求而已。

「那，你说那是怎么回事啊！？这种事，耕治是没必要知道的啊。那样的话，明明就能留下关于父亲漂亮的回忆了！」

被投下苛刻的话语，逐步变成明确的愤怒了。

「想要隐瞒的事，就有那样的理由啊！什么也挖出来，以为能漂亮地装饰的话，就大错特错了！普通人呢，才不想看骨头这种东西啊！」

「说因为不想看，难道闭目避开就好了吗？那种事，不是只把结果推迟而已吗？事实完全没变。」

「世上的人啊，大家都有心灵的！别以为谁也好像自己一样，能把事情分解开来！」

「——够了，我没事的。」

突然耕治先生站起来了。好像隔断八千代阿姨跟樱子小姐之间一样。

「好了。。虽然两位为我着想很高兴。。说内心哪处感到奇怪一样，我很久以前就有那种感觉了。。感觉上是明白了。而且。。我也已经不是无法接受那种事的小孩了。」

耕治先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苹果，放在樱子小姐膝盖上。

「那老爸就说不定是兴奋的哪。因为我以为他过着艰辛的时刻，孤独地去世了。。嘛，虽然也有点震惊，但是松了口气了。」

我觉得比不知道更好——耕治先生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说道。没有明确地说出口，可能是并没有能够有着说出口程度，对那话语的确信。

但是他还是看向了樱子小姐。

「感觉痛快多了，谢谢。」

「。。是嘛。」

被率直地感谢，樱子小姐再次畏缩了。应该是没想过会被这样感谢吧，她有点尴尬一样撅着嘴唇，转身离开了。

「。。有安眠药，在床的旁边。」

短时间再度沉默了。这次，打破沉默的是蔷子小姐。她声音沙哑，忍着眼泪地嘟嚷着。

「手指的伤口并没有活着的时候的生理反应。所以。。文乃姐认为是不是叔父大人自己选择了死亡，十分后悔着啊。说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而死了。但是，让医生好好调查之后，发现是跟祖父大人有着一样的心脏疾病。」

「是吗。。」

耕治先生低头了。

「。。嘛好啦！保护母亲就是儿子的工作。我会代替老爸好好照顾她的。虽然由儿子说也有点什么，我觉得她还年轻哦。让她也去去海外，在意大利跟年轻男子热情地热恋吧。」

但是他努力地用着开朗的语气说着。浮现着微笑。不过眼睛被眼泪弄湿了。

「然后。。那个，老爸的恋人是？她怎么做了？老爸的葬礼也没有邀请她吧？」

耕治先生有点难以启齿地说。

「那个是。。联络不了了。」

八千代阿姨摇着头。

「。。是吗。嘛，健康没事就好了哪。把戒指换成钱，为自己而花掉也好。」

「结婚戒指没法换钱哦。很廉价的。」

樱子小姐再次说多余的东西了。

「。。那，作为跟老爸的回忆，好好地珍惜着就好了哪。。老爸也会高兴吧。那就可以了。肯定。。那就可以了。」

说到那里，耕治先生的声音震动着。

「小耕。。」

这次，他轻轻地拒绝了蔷子小姐向他伸出的手，说想自己一个呆着。不说别人，我明白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哭泣的心情，于是我递给了从客厅一个人打算离开的他，一条最温暖的绒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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